云阳县检察院：为移民新城筑牢“防腐堤坝”
6月2日，云阳县扶贫办相关负责人来到该县检察院，就保障扶贫资金安全工作与该院预防科干警交流沟通。李立峰摄
一路高山群立、层峦叠嶂，6 月2日，本报“走长江·说检察·看发展”采访组继续向渝东三峡库区腹地挺进。
天气极度闷热潮湿，让来自北方的记者略感不适。高速疾行近4个小时后，视野突然开阔，眼前山高云低，轻雾缭绕，宛如仙境。原来，有着“云之乡”和“库区明珠”美名的云阳到了。
掀起移民领域反腐风暴
穿梭在县城中，鳞次栉比的楼房，林木葱郁的滨江公园，沿江闲庭信步的市民，处处彰显着这座小城的殷实和安逸。都说云阳是移民大县，细数时光，从移民迈出不舍的迁移第一步，至今已有二十多年，眼前的新城丝毫不见搬迁动荡的痕迹。
这份安定，很快从云阳县检察院干警的回忆中找到了答案。“当时云阳累计成功搬迁移民16万人，有4个‘最’：库区移民数量最多、动迁人口最多、外迁人数最多、县城搬迁最远。”该院检察长王子毅记得，当时有“百万移民看云阳”的说法，全县面临的压力可见一斑。
关于那段历史，1993年来院工作至今的副检察长何红卫最有发言权。“当时数亿移民资金投向云阳，上千个迁建项目不断上马，移民工作热火朝天。但从1998年初，我们陆续收到群众举报，反映少数干部贪食移民资金。”何红卫说，当时院里马不停蹄地处理举报线索，查办了不少受贿、贪污或挪用移民资金，以及迁建工程中的腐败分子。
何红卫从档案室找来一些当时的判决书，记者翻阅时触目惊心：时任该县国土局党组书记、建委会主任、交通局长等单位负责人相继落马，某镇从党委书记到镇长副镇长齐下马……1998年到2002年，该院共立案查办移民领域职务犯罪43人。
“拿下这么多有影响的案子，检察院那时候打出了声威。”沉浸在回忆中的何红卫很自豪，2001年该院被国务院三建委评为“三峡工程移民工作先进单位”。
随后，该院又协助县移民局为移民基金设立了“三道关卡”，通过在移民资金管理中实行会计、出纳、领导审批“三权”分离等措施，追回“假移民”补偿金100余万元，使拖欠的500余万元移民资金及时发到移民手中。
2009年，时任该院预防科科长的刘兴成荣获“三峡工程建设资金监管工作先进个人”称号。他仅参与查办的移民领域职务犯罪案件就有50余起。指着多年前的工作总结，他向记者感慨：“那可是一年写9篇预防报告的年代啊。”
雨中送法
“我们是农业大县，也是财政穷县，现在还有100多个贫困村，查办和预防涉农扶贫领域职务犯罪一直是重中之重。”王子毅说。
当记者采访现任预防科科长杨义云时，看到他正与前来办事的该县扶贫办主任李兴琼谈事。
“今年3月，检察院主动和我们对接，共享扶贫资金项目信息，还建立了涉农扶贫资金项目库。”李兴琼告诉记者，现在云阳有900多个扶贫项目，2.85亿元扶贫资金，脱贫攻坚阶段容易滋生职务犯罪。“监管方面很需要检察机关的力量。我们和杨科长经常联系，有时还请他给我们讲预防课。”
“信息共享确实很重要。早在2006年我们就建立了涉农资金数据库，汇总全县三农资金情况，有什么异常变动都一目了然。”杨义云说，2014年，他们根据数据库的异样情况顺藤摸瓜，一举查办了某镇干部周某贪污三峡库区移民专项资金10万元案。
王子毅告诉记者，为确保扶贫资金零差错，该院还派出曾担任过乡镇党委书记的纪检组长李大中作为“第一书记”，进驻对口帮扶的渠马镇促进村就地指挥。请专家讲课、入户宣讲扶贫政策、发放法治宣传材料……熟悉乡村工作的李大中充分发挥优势紧盯资金监管。到2015年底，促进村成功实现了整村脱贫。
上午的采访中，大雨突袭云阳，气温骤降。但杨义云还是决定下午下乡讲预防课。今年4月起该院开展的为期3个月的“职务犯罪预防进乡村”专项活动，如今正紧锣密鼓地进行。
山路蜿蜒崎岖，雨中不时有塌方和落石。经过两个小时有惊无险的路程，记者终于跟随杨义云到达云阳县唯一的少数民族乡——清水土家族乡。
乡政府会议室里，近50名干部已在坐等“预防加餐”。未等休息，杨义云便直奔主题，操着方言开讲。记者注意到他什么都没拿，“杨科长已经从检近30年，不知道讲过多少课。如果没人打断，他可以讲两个小时不停。”随行干警说。
公开审查自揭神秘面纱
课后，记者采访了清水乡人大主席胡洪。他表示，这是第二次听杨科长讲课，他常用附近乡镇的案子来提醒干部，令人信服。“不光对干部教育得好，检察院在处理基层矛盾方面也有一手。”胡洪说，云阳县移民多、人口流动频繁，容易产生矛盾纠纷。有时涉案群众觉得自己没得到公平公正待遇，就会频繁上访，处理起来相当棘手。
“我们也注意到这个问题，有时候花了大力气释法说理，却没收到好的效果，令人沮丧。”该院副检察长于刚告诉记者，他们2012年梳理了近年办理的侦查监督案件，找到了症结所在——“很多案件之所以存在信访矛盾，大多因为当事人对公安机关立不立案、检察机关逮不逮捕等决定不服。”
该院据此广泛听取了代表委员、人民监督员、律师、社区代表等的意见，有了初步设想后又进行科学论证，于2013年7月正式出台了《侦查监督工作公开审查程序规定（试行）》，实行侦查监督案件公开审查。
“当年8月，我就主持了第一场公开审查会。那是一起11年的信访积案，嫌疑人周某交通肇事致人死亡，死者家属多次申诉要求处理周某，而公安机关则认为追诉时效已过不予立案。”该院侦监科科长郭毅说。
“我们邀请了市县代表委员、人民监督员等共15人参加旁听评议，先让当事人陈述发言，再让旁听者评议，懂法的讲法理，不懂的说情理，真相越辩越明。”郭毅说，检察机关居中不偏不倚，根据双方陈述理由和证据形成初步意见提交检委会，最终对此案作出立案监督决定，向公安机关发出立案通知书。申诉人表示满意，停止了上访。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公开审查工作越做越顺。到现在，该院已经办理公开审查案件11起，当事人均表示满意。
回到院里后，王子毅打开荣誉室向记者展示：“三峡工程移民工作先进单位”的奖牌已有些斑驳，前几年荣获的“扶贫开发先进单位”奖牌还金光闪闪。窗外，大雨已停，绿山掩映中的县城清新洁净，弯弯曲曲的山道上车水马龙，云阳又热闹起来。荣誉无言，也许这份安宁才是对检察工作的最好回馈。
■ 链接
云阳县位于重庆市东北部，是三峡库区生态经济区沿江经济走廊承东启西、南引北联的重要枢纽。云阳县检察院现有干警职工87人，在“精神立院、文化兴院、素质强院、业绩亮院”的工作思路指引下，该院在职务犯罪侦查、公诉、侦查监督等业务考核中多次进入重庆市先进行列，行政执法检察监督机制创新、侦查监督案件公开审查、生态司法保护等工作得到上级肯定或推广。
（张灿灿 李立峰 王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