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做近视治疗手术却被摘除晶状体 两个月四上手术台 丈夫质疑医生手术资质
30岁的陈女士如今每到夜晚,做什么事都会小心翼翼,“不敢晚上开车,做家务时都很小心,连给孩子剪手指甲都不敢……”每当摸到自己的双眼,她都会想起一年前那次手术经历。而正是那次手术中的意外,正在悄悄的改变她的生活。
“悄悄”去做眼科手术
30岁的陈女士在主城区一家公司上班,同事们都说,她把眼镜摘掉过后,确实靓丽了不少。可这件事,在陈女士心里一直是一个心结。
事情还要从去年9月13日中秋节说起。陈女士的丈夫魏先生当天中午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而陈女士则要和闺蜜外出。其实魏先生心里知道,妻子是要去做治疗近视的ICL手术。
“她(陈女士)就是想把眼镜摘掉,女娃儿都爱美嘛,但是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魏先生告诉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妻子的近视程度并不高,戴上眼镜也不影响正常生活,但爱美的妻子就是想做治疗近视的手术,今后就不用戴眼镜了。魏先生对此一直坚持的是反对的态度:“花3万多元去做一个手术,我觉得真没这个必要!”但妻子还是悄悄的瞒着他,与眼科医院联系,定了手术时间,也交了手术的费用。
手术是中秋节当天中午11点进行的。ICL植入术,又叫有晶体眼后房型人工晶体植入术,是国际上矫治近视最新最安全的产品之一。简单的说,就是医生在角膜边缘做一个微创切口,再将ICL晶体推注到眼内,就像把隐形眼镜放到了角膜里面,而术后视觉优于配戴框架眼镜、隐形眼镜及其它在角膜上实施的屈光矫正技术。
当天中午1点,魏先生接到妻子闺蜜打来的电话,说是“出事了”。
魏先生急匆匆的从婚宴上离开,打车来到位于渝中区观音岩的重庆普瑞眼科医院。来到手术区后,医生告诉魏先生,当天中午的手术时,他妻子陈女士右眼的手术是成功的,但在为其左眼植入人工晶体时出了意外,陈女士左眼晶状体受到了损伤。而目前,只有将陈女士左眼晶状体摘除,随后再进行相关的恢复治疗。
质疑医生是否有手术资质
魏先生回忆说,当时他听了院方的介绍后,也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是外行,但是常识也知道:把眼睛的晶体摘除了,不就失明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吗?
定下神来,魏先生通过朋友,找到了市内其他眼科医院的专业人士咨询,对方告诉他,如果是眼睛晶状体受损,如果不及时摘除的话,面临的结果就是青光眼,甚至是失明。
于是,魏先生签了知情同意书,答应了摘除妻子左眼晶状体的手术。记者也从魏先生当时拍摄的手术报告的照片中看到,报告上有“植入人工晶体过程中出现损伤”“改为晶体摘除术”的字样。
当天下午3点左右,手术完成。陈女士被推出手术室时,左眼蒙着纱布,精神状况很糟,魏先生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事后,魏先生向妻子,以及知情的朋友了解了当时手术时的情况,于是对当事医生的手术资质表示了怀疑。
魏先生说,首先他向多家眼科医院的医生朋友了解ICL手术。他们告诉魏先生,ICL植入术虽然过程简单安全,但比较“精细”,对手术医生的专业要求较高。“通常都是眼科医院院长级别的老医生来做这样的手术。”而当时给妻子做手术的叶医生,是普瑞眼科医院屈光中心副主任医师,比较年轻。
其次,陈女士在事后告诉丈夫,自己在接受手术时不是全身麻醉,因此能够听到医生们的对话。在第一次手术(ICL手术)过程中,那位叶医生还在手术室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后的手术,感觉就心急火燎了。
魏先生也告诉记者,他在得知妻子出事后赶到医院,当时主持接管手术工作并给他介绍妻子病情的,是医院白内障科的陈医生。而不是手术中出意外的叶医生。
两个月内四次上手术台
在陈女士的左眼晶状体被摘除后,医院方很快就拿出了“补救”方案,就是在陈女士眼镜里植入代替原先生物晶状体的人工晶体。
去年9月底,陈女士接受了第三次手术,在左眼植入了人工晶体。术后一周复查时发现,陈女士左眼视力只有0.2左右,远远未达到术前院方承诺的视力。经过进一步检查发现,陈女士在第三次手术中植入的人工晶体,位置没有安好,有一些偏差,因此视力未能恢复。
于是在一个月后,陈女士接受了第二次恢复手术,这也是她两个月内,接受的第四次手术。经过复查,陈女士的视力恢复到了0.6左右,但仍未达到要求。
魏先生说,当时院方让妻子去接受第三次恢复手术。但那时,陈女士已有心里阴影了,拒绝接受剩下的恢复手术。“一是妻子害怕了,短短两个月,就上了四次手术台。二是手术质量不高,妻子不信任这家医院的医生了。”
而在这期间,魏先生在和院方商讨恢复方案时,也谈过赔偿问题。“眼睛晶状体的损伤是永久性的,很明显再好的人工晶体也不如原来的生物晶体,赔再多钱也无法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即使按照手术费的100倍来赔偿,我都宁愿要回原来的生物晶体”,因此双方当时未对赔偿事项达成一致。
意外已悄悄改变了生活
由于植入的是人工晶状体,慢慢的,生活中的一些不便在陈女士身边出现:时常出现眼干,不能长时间读书或是在电脑前工作。夜晚不敢开车,因为对方来车的灯光会十分耀眼……
魏先生说,因为妻子左右眼的视力有差距,因此妻子在生活中对于距离的感觉十分差。“走路时十分小心,害怕踏空。连给孩子剪手指甲都不行,怕没有把握好,伤到孩子。”
因为手术失败后的视力下降,这一年,妻子也变得易怒烦躁,一丁点小事就容易发火,整个家庭,因为这场失败的手术,掉落进了另外一个氛围。
而更让魏先生感到气愤的是,近几个月来院方就再没联系过他们,似乎想把这个事情拖过去。
25日上午,记者来到重庆普瑞眼科医院。执行院长助理刘宏告诉记者,院方该承担的责任,他们并不回避。目前,他们准备和陈女士协商下一步的恢复方案,“到外地去做手术也可以。”而事后的赔偿问题,他们也会和陈女士一家协商。
至于陈女士夫妻质疑叶医生的手术资质问题,刘宏介绍说,他们是将ICL手术划入医院屈光中心的,叶医生作为屈光中心副主任医师,也是有手术资质的。“ICL植入术的技术目前在国内已经比较成熟了,我们医院一个月要为近百位患者做ICL植入术。”
记者了解到,在事发后,渝中区卫健委曾介入对普瑞眼科医院和陈女士夫妻进行调解,但未能达成一致意见。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谭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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