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掌故丨姊妹伙 这个风靡至今的词汇和这位女袍哥有关

02.07.2017  07:35

这是仿照的袍哥公口大堂

墙上贴的哥老会十条

就是袍哥的“红黑十条

哥老会就是袍哥,二者是一回事

老重庆十大袍哥龙虎榜

第一名唐廉江

第二名况青云

第三名田德胜

第四名石孝先

第五名唐绍武

第六名冯什竹

第七名范绍增

第八名薛智有(女)

第九名巴巴拉(希腊)

第十名谭照康(乞丐)

※第六名 义字大爷冯什竹

籍贯  重庆巴县

活跃时间  民国初年

职务  义字袍哥树德社副社长、重庆义字袍哥总社社长

生卒年  生年不详。卒于解放初期。被枪毙。

冯什竹是重庆袍哥义字堂口在40年代的总舵把子。冯什竹曾经在潘文华部担任军需处长,后转业到地方,去江津担任肥缺征收局长,挣了不少钱。加上他肯帮助手下兄弟,所以名气很响。

抗战期间,义字袍哥最大的是“ 树德社 ”,军阀师长陈兰亭(石柱人,曾参加刘伯承组织的顺泸起义)担任社长,副社长就是冯什竹。

义字袍哥在重庆人数最多,虽然公口不多,但是每个公口都有几十个分社,全市共有200多分社。义字袍哥从清末开始就很团结,加上有陈兰亭、冯什竹两位有地位、有人缘的中心人物,所以在二战胜利后,很容易就以陈、冯二位的“树德社”为基础,于1945年10月2日,在瓷器街(现在得意世界和八一路之间,大轰炸惨案纪念遗址这条路)回园召开 义字总社 成立大会。树德社冯什竹任社长,孝义社杨少宣任副社长,总社设在 米花街 (现在的八一路一带)竟业茶社楼上。

义字总社搞得非常不错,还开办了一个五福公司,有各方袍哥照应,生意很红火。总社每个月办公费用300万法币,就由五福公司账上支付。除了办公司,义字总社还办有一个私立中学: 正中中学 (即现在的渝北区实验中学。话说读者中有没有这个学校的毕业生呀?可不要忘了当年办这个学校的义字袍哥大爷哦);还有一所私立医院: 重庆医院 (现在已不可考)。

除了经商办学开医院,义字总社在政治上也很不得了。总社成立前,全市十八个区,只有两个区长是义字袍哥,总社成立后,有了组织就大不一样。在区长和市参议员两级选举中,义字总社统一策划,集中力量投票,副社长杨少宣亲力亲为,坐一辆破吉普车,跑遍全市十八个区,他说“基础选举是我们袍哥在政治上生死存亡问题,非拼死力争不可”——结果, 十八个区,有十六个区的正副区长、十四个市参议员 落入义字袍哥囊中。

义字袍哥牛到什么程度?总社成立时,重庆卫戍司令王瓒绪亲临。杨森就任重庆市长后,第二天就上门拜访冯、杨二位社长。义字袍哥旗下一位商人,被政府扣留了一笔资产,杨少宣给杨森一个电话,第二天就全部发还。

据曾经担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的 胡子昂 回忆,当年他竞选重庆参议会议长,担心手里选票不够,有人推荐找冯什竹,说他们义字袍哥的票多。于是,胡和冯见了一面。冯口气很大,要求胡子昂先参加义字袍哥,然后才给他选票,胡拂袖而去。可见当时冯什竹的义字袍哥势力大到何等地步。

第七名 传奇哈儿范绍增

籍贯  大竹县清河镇人

职务  川军旅长、师长,国军88军军长、集团军副总司令、重庆礼字袍哥总社社长、上海益社社长、河南省体委副主任

活跃时期  民国初年(上世纪三十、四十年代)

生卒年  1894——1977

范绍增,外号范哈儿。

据他自己回忆,他是 13 参加袍哥的。范哈儿小时候非常调皮,不好好读书,酷爱赌博,经常逃学去赌场,他说“ 我本来喜欢赌博,并且样样都在行 ”。他当镇长的爷爷,非常讨厌这个不成器的孙子,经常从赌场捉回这个孙子暴打。一次,范反抗,失手打伤爷爷的眼睛。这下不得了,爷爷要活埋他。埋到半截,爷爷被劝走了。妈妈给了十三岁的范哈儿一块大洋,让他跑路——就这样,范哈儿踏上了江湖,在赌场加入了袍哥礼字堂口。

加入袍哥后,范哈儿先当土匪,然后被招安进川军,从此在川军厮杀。范以袍哥义气为部队纽带,所以部下打仗肯拼命。

范自己也带头讲义气。尤其是对收留他、重用他的杨森,范特别忠心。

在杨森对刘湘的一次大战中,杨森失败。范哈儿带兵投靠赖心辉。范先给赖心辉说清楚:如果杨不再回来,我就永远跟着你混。如果杨回来,不好意思,就要去投靠杨森。果然,次年杨森卷土重来时,范哈儿和其它六部师、旅长率兵前往川东投靠杨森,这就是轰动一时的“七部归杨”。

后来,刘湘收编范哈儿时,范也和前来谈判的潘文华说:我只有一个条件,杨森过去对我不错,所以我绝不杀杨森的回马枪。其余打哪个都可以。

基本上,抗战之前范哈儿都在前线打仗,没有多少时间陪袍哥玩。抗战期间,范哈儿在前线也打了几仗——范的部队88军,是他自己掏腰包购置军火,然后回大竹招兵买马,再去前线抗日,这点非常了不起。

抗战后期,范回渝。回到重庆,除了和孔祥熙、杜月笙这些人打牌、合伙做生意外,范也开始和重庆袍哥深入接触。重庆礼字袍哥历来都是礼渝社统一领导,成员多是普通市民、小生意人、码头力夫、军警底层人员,还有部分流氓土匪。

总舵把子何占云一直想让范哈儿当社长,范哈儿却一推再推——他嫌礼字辈分太低(按照袍哥的老规矩,义字比仁字矮一辈,礼字比义字又矮一辈)。袍哥要想从礼字、义字往上一堂口跳,是大忌。新的堂口嫌你出身底,旧堂口骂你不耿直,所以,范哈儿再不喜欢这礼字袍哥身份,也不好意思往仁字、义字跳槽。

抗战后,礼字袍哥也酝酿成立总社。比义字总社成立时间晚一些,人数、影响力都远不及义字。后来,在反复邀请下,实在推不掉,范哈儿才勉强答应 当了几天 礼字总社的社长。但很快就跑去上海,和老朋友杜月笙打得火热,在上海成立了一个不分堂口的益社。49年,范绍增回渝,重新领导礼字总社。

范哈儿哪里哈嘛,他聪明得很。他的主意是借礼字袍哥这块牌子,招兵买马。等手下人马多了,解放军一旦打进重庆,自己起义后,当起义将领的级别可以高一些。

1949年后,范绍增先后担任解放军50军高参、河南省体委副主任。

第八名 江湖红颜薛智有

籍贯  不详

职务  国民党重庆市党部妇女主任、军统社会服务队妇女大队长、女袍哥组织“巾帼社”社长

活跃时间  民国中叶(40年代)

生卒年  生年不详。死于40年代后期,一说是被暗杀。

重庆女袍哥,最早成立于20年代。江北袍哥富商江木栖的母亲高老太,组织各路姨妈、太太们,率先成立一个“姨妈会”,然后模仿男袍哥的组织,成立“坤道社”。

但是最大的女袍哥组织,却是薛智有这位女同学成立的。

薛智有,据说是川军某军头的女儿,江湖人称“ 八方搁平 ”。此女从小胸有大志,立志当一位有益于人类的女袍哥。长大后,薛大小姐终于得偿所愿,自己成立了一个袍哥公口“ 巾帼社 ”,专收女袍哥。女袍哥的组织成立后,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一致拥护,各路女汉子蜂拥而来,部长、区长、议员、师长、企业家的太太、妹妹、女儿们等名媛,成为女袍哥的主力会员。这些女袍哥,互称“ 姊妹伙 ”——你没有看错,“姊妹伙”这个至今风靡的词汇,就源自于此。

最昌盛的时候,重庆女袍哥多达1万多人,在重庆各地开设有200多个公口。比较有名的有和平路的四维社、江家巷的八德社、南纪门的淑云社。

女袍哥组织,老大不叫舵爷而叫大姐,以下二姐、三姐、五姐、六姐,六姐以下称妹,直到最小的幺妹。

在四维社刚刚成立的时候,保守的老袍哥田德胜见女袍哥越来越多,挺不情愿的。是啊,女袍哥一多,俺们男袍哥的老婆都去参加女袍哥队伍,动不动一堆女袍哥找你去吃讲茶,家里会乾纲不振呀。但是,由于四维社的发起人余姓美女的的老公是义字袍哥,所以义字袍哥的老大冯什竹则力挺,四维社最终得以成立并壮大。

抗战时期,女袍哥的 总堂口 ——高玉林茶馆,就开在南岸 黄桷垭正街

重庆自从巾帼社、四维社成立后之后,陆续还有什么、“懿友社”、“三民社”、“八德社”、“同心社”成立,居然还有一个女袍哥公口叫“淑女社”,莫非里面都是羞答答的淑女袍哥?还有个叫“三八社”的,不知道是不是为庆祝三八节而成立的。连当时小小的 丰都县 ,居然也有个女袍哥堂口,叫“平权社”,大约是呼吁男女平等的意思吧——你们臭男人可以嗨袍哥,我们女人自然也可以嗨。丰都这个女袍哥堂口人不多,只有17人,女舵把子叫李志莲,非常嚣张,直接把堂口设在县衙门口的熊瀛山茶馆内。

重庆女汉子们,一旦有了自己的组织,不惹事才怪。

重庆女袍哥第一次打群架的地方,在菜园坝。一次,某官员的老婆在菜园坝和一个女袍哥发生口角,这下不得了,该女袍哥一声吆喝,从全城涌来一百多“姊妹伙”,把官太太打翻在地。事情没有完,这群女袍哥又跑到这位倒霉的政府官员办公室大打出手…….第二天,当时的报纸兴高采烈地写道:“ 但见那些女袍哥们,像鹅卵石长了翅膀一样,飞起来打人,肆意狂恣,凶猛异常 。”

还有一次,巾帼社一位女社员的老公,喝麻了,半夜回家,莫名其妙对老婆施暴,这位女社员被打得死去活来。第二天,挨了打的老婆不服气,跑去巾帼社告状。好嘛,敢打我们的女社员——巾帼社上下同仇敌忾、如临大敌,气冲冲一群姊妹伙冲上门来,把这个男人打得遍体鳞伤。这还没有完,女袍哥们把这个倒霉蛋剥光衣服,扔进白酒缸——三起三落之后,可以想象那个痛法,身上如万刀齐割——唉,重庆耙耳朵男人,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女汉子培养成功的。

除了薛智有,重庆著名女袍哥还有两位。一位叫 王履冰 ,三八社的女舵把子;另一个叫 欧阳致钦 ,坤道社的女舵把子(创始人高老太之后接任)。这个王履冰,可不是一般人,当年考入重庆第二女子师范学校,积极参加共青团组织的各项活动,后参加共产党,还被送去莫斯科东方大学留学,后来背叛革命回到重庆,混进袍哥队伍当了个女袍哥头子,曾任国民政府的立法委员。欧阳致钦则是袍哥师长蓝文彬的老婆,时任“重庆妇女建国会会长”。

这些出来混社会的女袍哥命都不好。王履冰于1949年春季 上吊自杀 、欧阳致钦 跳河而死

王履冰死后,阵仗非常大。全城女袍哥大办丧事,灵堂设在和平路四维茶馆。连市长杨森、委员长行辕参谋长肖毅肃、警察局长唐毅都送了花圈。最显眼的一幅花圈,是当时重庆最有名的交际花卢三所送。上联是: 王大姐呜呼 ;下联是: 卢三妹哀哉 。下葬的时候,数千女袍哥送葬,为了哀悼王大姐,各女袍哥茶馆停业三天。后来重庆人骂那些女流氓为“ 王大姐 ”,我怀疑就是这里来的。

第九名 希腊袍哥巴巴达

籍贯  希腊

活跃时间  清末、民国

职务 袍哥进同社三爷、某袍哥公口大爷、商人

生卒年  不详。51年离开重庆回家乡希腊

巴巴达是个苦孩子,从小就背井离乡离开老家希腊。先到 越南 ,然后沿滇越铁路走私,慢慢进入四川内地。

巴巴达第一次加入组织,是在 奉节 ,由湘军将领鲍超的孙子当介绍人。曾国藩手下的悍将鲍超,本是奉节人,后加入清军,在曾国藩手下组建“霆字营”,打了不少硬仗,身负108道伤。洪秀全的幺儿,就是这个家伙抓到的,因此被封为子爵。后回奉节,成为当地名人。按照惯例,也就成为当地的袍哥老大。

洋人巴巴达,这次加入的是仁字袍哥“ 进同社 ”,任三排三爷。

按照袍哥人事部门的相关规定,三排三爷是实权派,分管人事、财务工作,内部称为当家三爷。巴巴达一加入组织就身居高位,说明此君在江湖上那是混得相当不错。

没多久,三爷巴巴达来到重庆,又经重庆袍哥仁字大爷邱绍芝介绍,嗨大爷。大爷就不得了了,可以自己开山门、立堂口。不过,我怀疑巴巴达是所谓的“ 闲大爷 ”,就是交钱挂名的荣誉大爷。

加入了光荣的袍哥组织,巴巴达的生意当然越来越好。

巴兄的生意不少。

才开始是做钟表、百货等洋货,他聘请袍哥兄弟李炳南(后来李把自己的姨妹介绍给巴当老婆,和巴巴达成了老挑)当助手,上到成都,下到万县、奉节,一路拿出袍哥公片(类似名片),各路袍哥兄弟一看洋袍哥来了,纷纷帮忙,巴大爷的生意这下发得不能再发了。

有次,巴巴达在内江打麻将,遭人“ 抬了轿子 ”(麻将骗局),输了一千多银元,巴巴达输光了,就用自己带的两箱时钟抵账。回来后,李炳南都以为这回要亏惨,哪晓得一算账,还是有利润。

1909年,巴巴达转向,投身娱乐圈,开始玩电影。

他是把电影引入重庆的 第一人 。巴巴达买了个小型电影机,到处流动放映,吸引关注,借此卖洋货——巴兄的营销手段相当不错。

然后,巴巴达开了个电影院,专门放外国电影。刘湘驻重庆期间,他和刘湘旗下的袍哥军阀范绍增等打得火热,借势拓展生意,在千厮门、龙门浩分别开了华洋旅馆和西餐厅,主要为在渝的帝国主义分子提供各种服务。

据说巴巴达已经彻底重庆化了,一口流利的重庆话,喜欢打麻将,耿直、爱开玩笑,很受当时的各路军阀、袍哥欢迎。

1951年5月,帝国主义分子巴巴达黯然离开他生活了40多年的重庆,带着老婆和两个儿子、五个女儿(应该还有大把银元),回到希腊。

其实,在重庆嗨袍哥的老外,不止巴巴达一个人。

美国在重庆的一家保险公司大班(现在叫CEO)开普,也由其翻译胡文钦介绍嗨仁字袍哥,逢人就称兄道弟。

当时很多老外,要在重庆做生意,不管自己嗨不嗨袍哥,都必须和袍哥搞好关系,不管是做洋货,还是倒卖军火,中间都有袍哥和老外勾结。

第十名 丐帮袍哥谭照康

籍贯  不详

职务  乞丐、礼字袍哥舵把子

活跃时间  抗战前后

生卒年  不详

袍哥这点好,不唯成分论,只要有本事,心眼活,抓得住机会,加上心黑手黑屁眼黑,就爬得上去。

谭兄原本是标准的无产阶级,乞丐嘛,真正的一无所有。然后又从无产阶级滑到了流氓无产者这个黑窝里面,再从流氓无产者变成了黑社会大袍哥——这个堕落过程,是这样的:

开始,谭兄只是一个普通的叫花子,但是,他胸怀大志,不甘心当一名基层乞丐,抓住一切机会挣表现。对于叫花子而言,这些所谓的机会,不外乎人家不敢干、不愿干的,他敢干、他愿干。

比如当“ 假孝子 ”。这是乞丐圈的传统技艺,现在大街上都时有所见:一个年轻人,头缠白布、披麻戴孝,手里捧一骨灰盒,呼天抢地,称没钱给死去的老爸老妈下葬,求大家赐点钱钱吧——其实,他老爸老妈说不定正在旁边偷乐。

还有就是打“ 莲花落 ”。这个真心讲,需要技术和机敏的应变能力。谭照康,就很擅长这一招。

打莲花落,需要的道具是一对快板。这种要钱的招数,一般是这个流程:拿着快板,沿着一条街,从第一个店铺开始,站在店铺前面,边打快板边念白,正规的莲花落套路,全部是好听的话,路过什么店铺就随机应变,马上编一套应景的顺口溜,给老板各种祝福。老板一高兴,就打赏。老板如果是财迷,坚决不打赏,也没关系,走下一家。

但是恶丐不是这样的,前面几句是好听的,老板如果懂事,打发几文钱,就走到下一家继续。如果老板不给钱,接下来就是难听的话了——这种做法,就是强讨了。

比如走到鞭炮铺,先来两句开场白: 一路走来一路瞧,这家铺子实在好 。老板如果稳起不说话,就继续说好听的: 火炮(重庆话鞭炮)声音炸得响,老板客人来四方 。要是老板凶神恶煞,一毛不拔,谭兄的话就变了: 老板的店子遭水淹(淹,重庆话读发“安“音),一串一串是哑弹。

通过自己坚忍不拔的不懈努力,谭照康秘密组织了一帮乞丐,号称“别帮”,就是别人不敢上的货,他敢上;别人不敢卸的货,他敢卸,专门帮走私贩子装卸走私的银元、鸦片、吗啡等黑货,成为重庆水码头的一霸。

这样,谭在重庆黑社会渐渐有了名气。1932年,礼字袍哥的一位大爷苏炳荣看起了谭照康,超拔他进袍哥,在礼字的礼渝堂嗨“幺大”。礼字袍哥,本来就是社会底层的袍哥组织,重庆警察局侦缉队在礼字袍哥大量征召 卧底外勤 ,谭照康又混进了侦缉队,当上了小特务。没隔多久,又被派到长寿扇沱的缉私卡子——谭兄本就是走私的老手,这回喊他去缉私,岂非正是专业对口。几年后,1939年,谭照康从扇沱回到主城时,早已腰缠万贯。有了钱,这袍哥嗨得就一路顺风,很快就提升为五爷、三爷,一直到自立公口当大爷,成为陪都袍哥中有数的大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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