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肃之子回忆父亲的重庆情缘:一生挂念的地方

13.02.2016  17:50

  2月12日3时7分,从军从艺60余年,创作了千余部作品的著名艺术家、空军政治部文工团创作员阎肃,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去世,享年86岁。

  “老爷子,还记得吗,这是重庆的慈母山?”“看,这是你在重庆的好友梁叔叔!”2015年9月14日,阎肃因脑梗入院,不久后便处于昏迷状态。此后,给爸爸翻看重庆的老照片,便成了儿子阎宇的“必备课程”。

  “老爷子对重庆的感情太深了,重庆是他一生挂念的地方。”2月12日,阎肃去世后,阎宇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电话那头,阎宇向记者披露了阎肃在南岸慈母山受到的知识启蒙,以及在南开中学生活的诸多细节,“对老爷子来说,重庆就是他的故乡,他在这里度过了最珍贵的时光。”

  曾在南岸慈母山唱诗

  语文老师是晚清秀才

  阎肃是河北保定人,1937年“七七事变”后,随家人逃往重庆。为躲避日机大轰炸,父亲将阎肃带到了南岸慈母山一家修道院,阎肃的母亲则在那里当洗衣佣人。

  在修道院的5年,阎肃成天穿一件长黑袍,念诗、唱经。此外,他还要学习三门功课:语文、数学、拉丁文。

  “教语文的神父是一位晚清秀才,满腹经纶。”阎宇告诉记者,父亲常说,搞文学,就得有点古文底子,“多年以后,回忆起这段经历,他都会得意地讲,‘我的古文底子啊,全都是在重庆奠定的。’”

  不仅是古文,在这家修道院,还培养了阎肃对戏剧的热爱。“每年复活节、圣诞节,父亲都要在修道院演戏,《圣女贞德》、《天使与魔鬼》都演过。”阎宇说。

  1945年,家人决定让阎肃“正儿八经念点书”,没想到,离开的时候,因为表现优秀,阎肃被主教用法语整整骂了三个钟头。“父亲说,知道主教舍不得他,但他想读书的信念太坚定了,不管怎样都是要走的。”

  高一就写独幕戏 “伯乐”是名地下党员

  没有学过生物、历史、地理等知识,刚刚从修道院走出来的阎肃对考学校这件事还有些忐忑。后来,他参加了南开中学的暑期培训班,开始狂补各门学科。

  1946年夏天,阎肃进入南开中学,脱下黑长袍,穿上新校服,开启了自己的“艺术人生”。

  “在读高一、高二时,父亲就写了独幕戏,还被评为展览作品,成了学校里的文艺骨干。”阎宇说,父亲参加了学校所有的演出,表演英文剧、朗诵,说相声、打快板、唱京剧等,“他常说,南开中学的自由空气让他终生受益。”

  “在南开中学,父亲接受了革命思想,从上帝的仆人成为共产主义者。”阎宇说,当时,南开中学有位叫赵晶片的老师发现了阎肃的文艺天赋,经常安排阎肃参加表演。在老师的鼓励下,阎肃经常在学校公开排演进步戏,他还在讽刺国民党反动派腐败的《升官图》中饰演警察局长,在《张天师做“道场”》中饰演特务。

  谁也没料到,有一天,赵晶片突然被特务抓走了,这时,阎肃与同学们才知道,原来赵老师是一名地下共产党员。

  “不久后,国民党反动派又制造了‘较场口事件’,这些都让父亲开始思考中国的未来和自己的创作方向。”阎宇说,1949年秋,阎肃考进重庆大学,把文艺与革命结合,创作了大量的进步作品。1950年,正在上大学的他被选调到西南青年文工团。

  一辈子爱吃重庆菜,爱说重庆话

  1955年,阎肃调入空政文工团,虽然他离开了重庆,但他与重庆的缘分并没有结束。

  “影响了几代人的《红梅赞》正是在重庆得到的灵感。”阎宇告诉记者,当年,为了体验革命志士失去自由的痛苦,阎肃还特意来到重庆渣滓洞,戴上脚镣、手铐在黑暗的牢房中呆了七天七夜,“吃米菜糊糊、坐老虎凳,‘受刑’时还让‘特务’在他的脚下加砖,腿筋都差点断了。”

  除了工作,在生活中,阎肃也处处透着“重庆范儿”。“我们家就父亲爱吃辣,最爱吃的菜就是红烧肉、灯影牛肉、麻婆豆腐。”说起父亲的重庆习惯,阎宇一下子有了说不完的话。他告诉记者,不管是什么场合,只要有重庆的朋友来看父亲,父亲都会不自觉地说起重庆话。

  “为什么那么多年,还要说重庆话,而且还那么标准?”阎宇曾这样问过父亲。“你没发现吗,重庆话是全中国最幽默的语言。”阎肃回答。

  阎宇说,因为爷爷奶奶的墓在重庆,前些年,父亲身体硬朗的时候,隔两年就会带着家人回重庆扫墓,最后一次扫墓是在2010年5月,那时他已经80岁了。

  2015年9月阎肃因脑梗入院,昏迷至人生的最后一刻。尽管父亲可能什么也听不见,但阎宇还是会为他读读新闻、听听老歌、讲讲重庆的故事。“他走得平静,像个熟睡的孩子。”阎宇沉浸在对父亲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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