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儿回家团年：妈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年就在哪儿
云阳县鱼泉镇留守老人付祖美准备了丰盛的年货，和孙女们一道盼着亲人回家团聚。
记者 向婧 摄
这段时间，在云阳县鱼泉镇鱼泉社区燕子路14号，62岁的付祖美忙得不可开交——
她买了100斤魔芋粉，又买来生石灰，熬了一大桶魔芋豆腐；自家养的30多只土鸡已经宰了10多只，用盐抹了晾起来风干；称来猪后腿肉，搅碎了拌上佐料，灌好香肠，再用铁架子烤干，打了27个包……
一年到头要照顾3个孙女，快过节了还是这么忙、这么累，邻居们劝付祖美歇一歇，她却满脸笑容：“再过两天，娃儿们就要回来过年了！”
“开面房，挣的都是辛苦钱”
付祖美和老伴胥思全是鱼泉镇白果村七组人。
以前，两口子在老家喂猪、养牛、种庄稼，把4个子女拉扯大，送他们读完了初中。
云阳人会做面条，全县有10万余名面条工。在全国从事面条加工的，有不少是云阳人，其中尤以鱼泉、沙坨、江口一带最多。仅鱼泉镇人在全国各地开的面房和面条加工房，目前就有1000余家。
付祖美的4个子女，都在外开面房。“幺女儿胥建英最先出去学做面条，然后把大女儿胥程英带了出去，一个带一个，大儿胥程兵、幺儿胥程刚，也都跟出去做面条。”付祖美说。
幺女儿怀孕了，面房里人手不够，付祖美两口子就跟到河南去，一边照顾外孙女，一边在面房里打下手，学会了手艺。
“我在河南做了15年面条，直到58岁才回来。”2月4日，付祖美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说，做面条，和挖煤炭一样，苦，“虽说挣钱，那都是辛辛苦苦劳动挣来的。”
凌晨2点起床，加工面条，5点多开始给各个面馆送面，送到七八点，开始自己零卖，一般要忙到下午两点多才有空弄顿饭吃。还要清洗铲面机、整理案板，一直忙到晚上10点才抓紧时间睡个觉。
“要是请的小工走了，半夜12点半就得起床。”付祖美说，50斤一袋的面粉，能出58斤面条，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做10多袋面粉，“以前面条价格没起来，一斤赚8分、一两毛，近两年利润才高点。”
“我们还不老，你们就在外面多干”
4年前，为了照顾年迈的婆婆，付祖美和老伴回到老家，在场镇上买了一栋一楼一底的小楼。
随同老两口一同回来的，还有2个孙女儿——5岁的胥佳佳和2岁的胥欢欢。一年之后，幺儿胥程刚又给她添了个孙女儿胥文静，照顾3个晚辈的重任就落在了老两口的肩上。
“我有11个孙辈，这些年，他们全都是我带大的！”付祖美颇有些自豪地说。
她告诉记者，娃儿在外面上学不方便，要借读费，学费也高。面房环境不好，大人一忙就很难顾得上娃儿。“以前我在河南骑个三轮车送面条，都是把欢欢背在背上，就怕把娃儿搞丢了。”付祖美说，“还是回来好，娃儿读书方便！”
不过，她还是劝儿女们不忙回来，“趁我们还不老，还能帮忙带孩子，你们就在外面多挣点钱！”
去年5月，付祖美生病晕了过去，在江口医院睡了7天，后来又转去三峡医院。幺儿想卖了面房回来照顾她，她却在电话里劝阻：“别卖，面房卖了不好买。”
老伴已经70岁，没法护理，大女婿就派了2个已经成年的外孙女回来照顾了她半个月。那段时间，也多亏了左邻右舍帮忙把3个孙女带着。
盼亲人回家团聚
付祖美说，以前在外做面条，有10多年没回来，哪怕过年也都是在外地过。
不过一家人，一年到头总是要团聚的。儿女们有的在河南，有的在江苏，临近春节纷纷从各地赶去她那里团聚。她回了鱼泉老家，这几年团聚的地点也变成了老家。
在江苏开面房的幺儿正月初一才能到家，初四就要走。“哪怕只在家待上短短3天，也要回家过年。”他说，“妈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年就在哪儿。”
为了张罗春节的聚会，付祖美很早就忙开了——她整了17个大泡菜坛子，其中光泡椒就有5个坛子，“过年给儿女们带走，全部抓完，一点不剩”；腊肉、腊鸡、干鱼，一排排在阳台上挂得满满当当；这几天场镇上停水，经常半夜才来水，她就半夜起来洗洗涮涮，把被套、床单洗得干干净净，又慢慢用烤火器烘干，每天干一点，几天来竟铺了10个床铺出来。
付祖美的家，并不宽敞；儿女们都开车回来，并不缺钱。完全可以住宾馆，为什么非得在家里铺这么多床铺？去年，有一道回来的同乡就曾这么提议。
付祖美就在电话里问大女婿：“你们在家住，还是住宾馆？”在河南开了卤面厂、开着百万豪车的大女婿回答：“就在妈这里住。到时候，一家人聚一起，虎皮青椒一煎起，绿豆稀饭一煮起，吃得胀鼓鼓的，舒服！”一席话，说得付祖美心里美美的。
“苦是苦，但是日子红火了。”付祖美说，幺儿给她办了张银行卡，每次临走之前总要先存上几万元，“说莫缺了妈的钱用”；家里吃的米、面，全是女儿托人运回来的，就连洗头发、抹脸、扎头发的，也都是儿女们带回来的。
盼望着团聚的，除了付祖美老两口，还有3个小孙女。读小学的佳佳和欢欢，前段时间每天打夜工，写作业写到夜里12点多，终于把寒假作业做完了，等爸妈回来就可以痛痛快快地玩。“我想爸爸回来给我带电子书！”“我想要自行车，还有电子琴！””我想要糖宝玩具，还有好吃的草莓！”三个小女孩叽叽喳喳，向记者诉说着她们的新年愿望。数着爸妈回来的日子，她们的愿望，就快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