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兴古镇人物之小苇:青青苇岸是嘉陵女儿的摇篮
△首届“嘉陵女儿”(坐轿子者)选出来了。
揭祥麟
同兴有一个红色文化的源头,小苇溯源找到了。“有个人叫揭祥麟,当时是寄居在镇上黄家院子里面的一个文人,地下党员,儿童文学作家,我比较关注这个人。他写过一本《抗丁记》,我也买到了,在上个世纪40年代,以同兴的山川景物、地形地理为原型,写下了《抗丁记》这本儿童小说。”
中共地下党员揭祥麟1948年前在乡下中药铺当学徒,后历任地下党《儿童生活报》主编、报社联络站党小组长。1951年任重庆《红领巾》杂志编辑组长,重庆作协专业作家,1956年任川外《世界儿童》杂志主编。著有《吃大户》《抗丁记》《小歌女》等儿童小说。其中《抗丁记》以民国同兴镇(化名巴童乡)为原型,写镇上贫苦少年在地下党堂哥的带领下,反腐败反黑恶势力的故事。其中穿插对同兴风物的描绘,非常清新。
请看同兴全景:“前面出现一个深而阔的河沟,沟底是干的,铺垫着涨水月份洪水带进来的泥沙和鹅卵石。他踏着松软下陷的泥沙,走过沟去,又爬上一个土岗,四下张望,巴童乡一横一竖的两排街房,像两条黑色毛虫,躺在青灰色的曙光下。看来这地方并不大,却是个靠山临水,水陆两通的码头。嘉陵江像一条绿绸阔带,绕过这码头,直流重庆。”
这是码头风情:“滔滔的嘉陵江,在巴童乡码头绕了个大弯,像一张弓,江水平静如镜。河岸一概是石坡和沙滩,极好靠船。摆渡的船夫,立在小木船上高声呼喊:‘过河的,这里来!’那些穿着新布衣衫、拿着礼物、到亲戚家拜年的人们,应声走上船去。别的几条大木船上空荡荡的,没有载货,有些人在船尾舵梢边躺着晒太阳。”
小苇现在在镇上搞的公益活动和护岸活动,揭祥麟他们当年就在庙坝子和河边搞过另外一套。据1981年3月揭祥麟写的《忆解放前一个党小组在同兴乡的革命活动》一文和《童家溪镇志》记载:1949年4月,揭祥麟在城里神仙洞街(即今枇杷山正街)《儿童生活报社》“搞红了”,引起特务察觉,组织上就派他撤到同兴场住下来。他就在街上的黄家院子办了一个开明补习班,又“搞红了”:对学生“讲解放区人民当家做主及其幸福生活和淮海战役、辽沈战役等方面的故事给他们听;选鲁迅、高尔基的文章给他们读和看。”
年底,听说解放军已经到南岸,国民党军、警、宪、特,都惊慌失措地撤退了,就在同兴河边也可以看到国民党的自卫队、内二警等乱兵过路。附近乡场地下党员开办的开明补习班的同学,来到同兴庙坝子举行了一个通宵篝火晚会。揭祥麟回忆:“我们演出了《人民好》《解放军好》等节目,刘亚伯(一个地下党员)还拿出了《解放区是好地方》《你是灯塔》《东方红》等歌曲来教唱。
长龙宴
小苇的美岸计划从捡垃圾开始后,又折腾了一个绿化老街活动。她说:“我们带老街居民两次种花,搞家门口的绿植活动。第一次我们给每家发20块钱,钱是从有钱人那里凑来,发给没有钱的人。第一次是亲自送到他们手上。隔了一个月,又发了第二回钱,也是20块,检查第一回做得好的,就多发10块,也就是30块。一个月以后,过端午节了,就没有发钱,发的洒水壶,发给做得最好的。”小苇妈妈插话:“我们老爷子做得好,也发了一个给他,从此各家各店门口就有花盆绿植了。”
凉亭子是老街一道和街道并行的坎上骑廊,曲线非常漂亮。2007年1月8日,小苇觉得新年应该搞点新意思,就在这里摆下一场“长龙宴”。“过年前的一次团拜宴,外面街上坐了11桌,表示一个长龙宴的形式,共20桌,200人参加吃,看热闹的就更多了。桌子、锅都是组织来的,但我们要付钱:桌子一张10块钱,接电5块钱。吃的人也要交钱:本地人60块,镇外的人100块。还请了一个昆曲社团来唱《牡丹亭》,凉亭子就是舞台,上面在唱戏,下面街上就摆宴,边吃边看。”
“长龙宴”吃啥子呢?是一种“布袋鱼火锅”。“大家都没听说过,我就说是同兴的老传统,我们这个老码头,原来吃火锅,怕老人被卡住,就把鱼砍成一坨一坨的放在布袋里面,布袋用两根筷子穿起,架在锅上,煮熟了,拣刺,吃肉,不得卡。大家都信了,这实际上是我想出来的。有人说鱼火锅要卡刺,我就想到这个,布袋还是我和我妈去买的那个纱布做的。”
嘉陵女
“长龙宴”可以说是“舌尖上的古镇”,主打味觉。2018年端午节,小苇又筹划了一个跟舌尖和视觉有关的纪念活动,叫“嘉陵女儿”。“就是选美加演讲比赛。从小学到大学的女生,要发表一分钟的演讲,朗诵诗也可以,主题是保护母亲河,评委都是我请的一些教授和名流。第一名就可以坐轿子从庙坝子抬到河边,四个人抬。今年选起的那个女娃儿的父亲,就给了抬轿子的志愿者每人100块钱红包,他的女儿被评上首届嘉陵女儿,他也很高兴。我妈和我爸都很兴奋哦,说明年要把整个重庆市的小学生、中学生都请来参加。”
她还搞过中秋火把节。“江岸很黑,搞中秋火把节就有原初始祖的感觉。依托节日,结合同兴资源:庙坝子、凉亭、老街、河岸、山上、植物,都可以做活动。比如老中梁山探险和乡土植物调查,比如长龙宴,每一桌都取一个同兴景点的名字,比如庙坝桌、石牛桌,把老街居民和外来人合在一桌吃饭,参加者也了解了同兴。到现在我搞的每个活动都是首届,我是把我想到的活动都做一遍,开个头,二天哪个人觉得很有意思,就接到来做。我妈最喜欢再搞嘉陵女儿节。她说:嘉陵女儿最好,嘉陵江永远存在,我们嘉陵女儿也永远存在,一届比一届好,一届比一届美!妈妈说得好。我想补充一句:同兴湿地上的青青苇岸,就是嘉陵女儿的摇篮。”
小苇也是诗人,她10月10日微信发的一首小诗《我看着你》,可能是一件献给爱情、故乡或地盘的小礼物:我听见爱情的呼吸/很轻很轻//我看见爱情的凝神/很近很近//我的头发不再有白发了/像清水一样闪光//我的心房里不再有地牢了/像天堂一样敞亮//这是我的地方/也就是你的地方//这是包容爱情的故乡
文、图片翻拍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马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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