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孩子——“战时儿童保育会”烽火中救助近3万难童

26.07.2015  18:59

    新华社重庆7月26日电题:当年的孩子——“战时儿童保育会”烽火中救助近3万难童

    新华社记者周文冲、韩振

    72年前一个初春的夜晚,在重庆七星岗一个半截屋顶的窝棚里,8岁的程铭裹着破了洞的麻袋和烂棉絮,躺在七八个和他一样无家可归的孩子中间。

    有人发现了这群孩子,他们被送到一个收容流浪儿童的地方——保育院。

    日本发动侵华战争后,千万中国难民流离失所,其中幼弱的儿童更是最大的受害者。“刺刀和子弹常常残酷结果了许多活泼泼的小生命,7岁的女孩,敌人竟连野兽都不如地强奸她们。”共产党员曹孟君等人大声疾呼,“救救孩子们!

    1938年3月10日,在中国共产党影响下,由妇女界进步人士倡议发起,以救济教养战时难童为宗旨的抗战爱国团体——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在汉口正式成立。

    保育会自成立起,工作人员就不顾炮火危险,到战区搜救失去亲人流浪街头的孤儿和贫苦之家无力抚养的儿童,运送到后方安全区。在安全区内,保育会设立学校兼家庭式的保育院,对难童集中养育。

    在被送到保育院之前,程铭已经过了一年多“讨口要饭”的日子。父亲和爷爷被敌机投下的炸弹炸死,母亲改嫁,奶奶也病死了,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

    “当年如果没有被送到保育院,我可能早就饿死了。”程铭说,在保育院这个“新家”里,生活虽然也很艰苦,但至少穿得暖、吃得饱,一周还能吃到一次肉菜,“这已经足够了”。     重庆歌乐山第一保育院是当时的“模范保育院”,这里的孩子们可以经常见到前来参观的“大人物”。保育生李家琼老人回忆说,周恩来和邓颖超经常来看望师生;冰心和陶行知也来讲过故事。

    保育院的课程设置基本与普通小学相同,每周上课五天,劳动一天,周日休息。由于战争环境和保育生的特殊经历,每个保育院都把“教养小主人、培育小战士,复兴民族、自求解放”作为重要的教育内容,组织儿童宣传队、救护队、歌咏队宣传抗战。成都分会第四保育院保育生裴金全说,当时他还去机场表演过节目,慰问“飞虎队”的空军战士。

    课余时间,保育院也培养孩子们自力更生,从事简单的生产劳动。歌乐山第二保育院保育生童晓东还记得当年怎么“打草鞋”。“我们几个人一组,各自有分工,我负责搓草绳,一天能打5双草鞋。”童晓东说。

    第二保育院师生在歌乐山向家湾种了几百株李子树,平日里保育生要去捉虫、除草,精心看护这片林子。而当李子成熟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孩子舍得吃。“我们都知道这个李子是要拿去卖钱的。卖的钱给前线战士买笔和纸,让他们给家里写信报平安。”童晓东说。

    抗战期间,保育会以民间组织的形式,承担难童救助,减轻了政府和难童家庭的压力,间接支援了抗战。同时保育会也通过自己的工作,扩大了中国抗战的国际影响,为中国抗战赢得国际社会更多支持。

    据档案记载,到1946年9月保育会结束使命,战时儿童保育会先后成立20多个分会和数十所保育院,救助抚养难童29000多人,他们从此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保育生。

    “战时儿童保育会是烽火中难童成长的摇篮。”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抗战文化所所长艾智科说。

    1951年1月,从保育院里走出来的程铭穿上中国人民志愿军军装,奔赴抗美援朝前线,当时他还不满16岁。“没有保育院、没有国家就没有我,这正是我报效国家的时候。”程铭说。

    72年前那个睡在烂棉絮里的小孩子可能不会想到,战时儿童保育会改变了他的一生,也在中国抗战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那个初春的夜晚,是他流浪日子的最后一晚。

    坐在重庆保育生联谊会办公室里的一把塑料椅子上,80岁的程铭正在讲他的故事。他的身边,是82岁的李家琼,83岁的童晓东,87岁的裴金全……当年的孩子,如今都已白发苍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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