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书坛那些年 老许、大许和小许
导读:在重庆晨报7月12日《城与人》专栏中,和我们一起打捞抗战名联“中国捷克日本,南京重庆成都”佚名作者的重钢书法家许宏祓老先生,看了7月19日《城与人》专栏追忆书法家许伯建的故事后,和我们讲起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重庆书法界包括许伯建在内的“三许”往事。
许彦白书辛弃疾《鹧鸪天》
在重庆晨报7月12日《城与人》专栏中,和我们一起打捞抗战名联“中国捷克日本,南京重庆成都”佚名作者的重钢书法家许宏祓老先生,看了7月19日《城与人》专栏追忆书法家许伯建的故事后,和我们讲起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重庆书法界包括许伯建在内的“三许”往事。
“三许”
许伯建书许浑五律
1960年代,大渡口重钢的工会宣传干部许宏祓,和家住石桥铺的银行退休职员许伯建,得以相识并互换书法作品,并和另一位书法家许彦白,被美术界的领导朱宣咸称为书坛“三许”。
“三许”中的“老许”许伯建1962年因健康原因退休,专事书法创作。“小许”许宏祓至今记得当年邀请他到重钢给工人书法爱好者讲书法的情景。“他当时从银行退休,住在石桥铺乡下的老房子。我认识一个大渡口银行搞宣传的,退休工资相当低,许老退休很早,工资也不高。”
“我当时工资75元,可以买9瓶茅台,当时茅台8块钱一瓶,叉烧包3分钱一个,小面8分钱一碗。我们很尊敬许老,当时重钢有小轿车,派车去接他。他很谦逊,一点架子都没有。当时大家写字都不要钱,我们还是要给他一点津贴,十几二十元的。”
作为一个已成传说的大书家,许伯建的手上特征,如《庄子》外篇《骈拇》名句“骈拇枝指”所言,也令“小许”难忘。“他写字时,两手伸出来,都是六指,就在大拇指上面,很明显,还有点大,但一点不妨碍他的书写。我们重钢的水华一向说话爱开玩笑,他看了,下来说:我们啷个写得赢他嘛,别个双手都比我们多个指拇。”
“三许”中的“大许”许彦白,是一个中医,左腿不良于行。“他住在冠生园旁边一条巷子里,拄一根手杖。搞书法的人都晓得,写大点的字,都要站起才有劲,但他只能一只脚站起,比较困难。不晓得许彦白是哪个单位的,可能是个体医生。”
查考资料,重庆中医谢炳麟在缅怀名老中医父亲谢任甫一文中,提到其父1955年参与筹组一中医院、二中医院和重庆卫生局门诊部(后改名市中区人民医院)全面工作,团结了一大批名医如陈源生、万云程、王秀岩、许彦白。可见大许不是个体户。
家门
许宏祓书《三国演义》
“三许”是当年朱宣咸喊出来的。“他办事很踏实,为体验工厂生活,他到重钢不下20次,画家彭昭明也跟他经常来。几年前,九龙坡成立书画院,彭昭明请我去现场写几个字,我去了,他已经站不起来了,看见我,就说,老许,看到你,我又想起‘三许’了。我并不觉得我的字怎么样,在重钢可以,但拿出去,就不觉得怎么样了。但老朋友们还记得‘三许’,当时还是有点影响。”
当时没钱,书家们互换作品。“我这里有一张严松父的虎,他托人叫我给他写一个他的斋名‘啸风楼’,点名要我写,我写了,他就托人带一条小中堂给我,画的一只上山虎。我们从没见过面。我还有一个朋友,是三医大一个医生,他买了一刀纸,裁成三百张,给我拿来,我写的字,他拿走,去和另外一些书画家交换作品,大部分他留起。当时有个苏葆桢的画展,有很多画都是从他那里借出的;他有时也给我一点。我有一张漆画大师沈福文画的葡萄和虾,他最早把中国画用在漆器上,就是换来的。”
“小许”珍藏着“老许”和“大许”的两幅字。“许彦白这幅是辛弃疾的《鹧鸪天》‘陌上柔桑破嫩芽’,非常秀雅,有赵朴初的味道;许老这幅‘江行春欲半’,是他送我的,写的是唐代诗人许浑的诗,落款有一个‘家’,意指我们姓许的,都是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