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学一做 重庆好警察 |郑彦春: 爱“找事儿”的警察
8月高温的重庆街头,渝中区十八梯一老式居民住宅区的入口,郑彦春和一名协警为了追回前些天一农民工被偷的六千元钱,已经在这里蹲点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中,郑彦春只要一有空就会来到这里,因为此前他通过调看大量监控,锁定一名光头嫌犯走进了这个住宅区。
闷热、无聊,眼光不停地在每一个进进出出的光头男子身上扫过,郑彦春和协警之间少有交流。终于,协警忍不住了……
“郑哥,我还有点事不陪你了。”协警丢下话后甚至没有理会郑彦春便转身离开。也许在协警看来,仅仅因为一幕疑似嫌犯的光头走进小区的线索一蹲半个月,会不会太武断、太盲目?
郑彦春心里何尝不懂,案子线索少,自身工作又很多,“但只要一想到农民工辛苦挣来汗水钱还等着找回来,不做点什么就浑身不是滋味。”
然而,破案的过程远比想象中要难得多。十八梯,居住着上万人,留着光头的人每隔十分钟就能有一个。
看着离开的协警,郑彦春没有阻拦,较劲的他更加坚定了要破获此案的决心。从那之后,他找朋友借来私家车,从下班后开始蹲守,有时一守就守到夜里2、3点。
曙光在郑彦春蹲守的第31天傍晚点亮了。18时许,下班后的郑彦春驾驶借来的车再次来到十八梯,特意找了门口有空位快餐馆坐下,还没来得及点餐,突然,监控中的光头男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郑彦春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跟踪、锁定住所、再次确认,一切线索统统得到印证。8月29日,郑彦春带着协警展开收网,成功抓获嫌犯。
那一刻,郑彦春很庆幸自己没有放弃,虽然曾经不知道自己还要蹲守多久,不过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这就是值得的。
在大家眼里,丢钱的农民工遇上郑彦春是幸运的,但对于郑彦春而言,他本身就是一个总爱给自己揽事儿做的人,而且揽的事儿还都不简单。
今年7月4日凌晨,江北区寸滩某路口发生三车被砸、财物被盗案,没有具体作案时间,被砸车辆的停放位置均位于监控盲区,现场勘查民警调阅监控时,几乎捕捉不到任何关于嫌犯的信息,无从入手。棘手的案件当晚迅速被传到公安系统内部网站。
“这个案子我想来试试。”第二天上班,得知这个案件的郑彦春主动请缨接下来这个案子。
郑彦春似乎一点也没受到之前现勘民警苦恼的影响,带着受害车主,扩大范围重新现勘,又一遍一遍反复调看监控,并逐一排查每一个经过监控的路人。
这一看从7月4日下午看到了5日的早上6点,看到第四遍时,郑彦春犀利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丝线索,“当晚2时28分45秒到47秒之间,案发地的监控出现了一缕微弱的车灯灯光,灯光由远及近,显示车辆在调头。”
发现这一线索时,已经30多个小时没合眼的郑彦春根本顾不上休息,调出周边监控,排查可能经过案发地的车辆,根据每辆车的行驶速度推算,最终郑彦春锁定了一辆出租车,顺藤摸瓜查到了嫌犯落脚点在黄泥磅一宾馆,将其抓获。
直到被抓时,这个跨省流窜作案的嫌犯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日常身份使用上出现了问题,他万万没想到会是案发现场被郑彦春查到了蛛丝马迹。
自从这件事情后,有人说郑彦春是警队的“最强大脑”,但郑彦春并不以为然,他对警察这个职业有种情怀,这种情怀不仅局限在破获疑案谜案,而更多地表现日常的工作中。
2015年除夕下午,郑彦春坐在寸滩派出所值班大厅里屋烤着火,心里合计着马上就可以下班回家吃团圆饭了,要知道郑彦春从警这几年,只陪家人过了一个除夕。
“同志,我报警,我的手机刚才忘在了银行ATM机上,现在不见了!”突然,刚刚换下制服的郑彦春听到大厅传来的声音,他扒在门口瞅了瞅,是一名衣着偏旧、提着大包的男子,像返乡过年的农民工。
“你先登记备案。”由于男子手机属于自己看护不当遗落,不符合立案要求,且除夕值班警力大多已被派出,男子求助只能是先进行登记报备处理。郑彦春看到,男子登记之后在派出所的值班大厅站了好久,他似乎不想放弃任何一线找回手机的希望,但最终因节假日值班警力抽不开身,男子只得无奈走出了派出所。
郑彦春也是农民出生,他知道,这位农民工如果找不回手机,便意味着整个年都过不好。此时他的内心纠结了很久,一边是陪家人过除夕,一边是除夕丢了手机落寞的农民工。尽管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郑彦春还是重新穿上了制服,掏出手机。 “老婆,我临时有任务,吃饭别等我了。”挂掉电话的郑彦春追了出去,在路边拦下了报警人,他决定自己帮忙寻找。
通过银行监控,郑彦春发现一名牵狗的人捡了手机,他追踪监控一直锁定到某小区7幢31楼。“31楼共有6户人家,运气比较好,刚下31楼电梯就听到了狗叫声,循声遁去,果真就是这家养狗的屋主捡到了手机。
将手机交到报警人的手中时,已经21时许,欣慰的郑彦春这才往家赶去。
然而,这个“爱找事”的警察,在每每谈到家庭时,都会红眼眶,“从警这几年,真的亏欠了家人太多。”
2014年12月16日,正在河北提取逃犯带回重庆的郑彦春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电话中岳母告诉他,妻子早产,但附近医院都没有了床位,作为外乡人的郑彦春在重庆除了妻子、岳母没有任何亲人,他一筹莫展,“当时河北追逃案子一直由我经手,临近妻子预产期,我以为可以赶回来的……”
幸运的是,最终母女平安。在将逃犯顺利押解回了重庆,办完交接手续后,郑彦春这才赶到医院。站在病房门口,看到妻子女儿,这位平日里的铁汉既开心又愧疚地哭了。
事后郑彦春才知道,妻子临盆后,岳母忙着照顾妻子,在新生儿的房间,女儿一直无人认领,是临床病人的家属告诉护士,这是一名警察的家属,老公在外办案回不来。而医院得知消息后,也给予了特别的理解与照顾。
郑彦春说,作为警察,站在医院,守在母女的身边,他感到既有愧疚又有骄傲。“因为我是一名警察,我愧对妻子女儿,但得到了医院和周围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