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西方媒体如何报道大轰炸:重庆城变成血红的棺材 图
张瑾 记者 邹飞 摄
街头的抗战海报
渝中半岛上空冒着滚滚黑烟,人们在被熊熊火焰包围的大街上灭火施救……抗战纪录片《苦干》中呈现了一段重庆在1940年遭受日机大轰炸的镜头。昨日,长期从事抗战时期重庆大轰炸研究的重庆大学新闻学院副院长张瑾教授看完《苦干》介绍,除了《苦干》,《纽约时报》《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时代》周刊等西方主流媒体都曾对重庆大轰炸作了大量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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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大轰炸后城市变成了血红棺材
张瑾介绍,美国《纽约时报》对重庆的报道超过了同期很多媒体,并且将大轰炸纪实作为报道的核心选题。
1939年“五三”“五四”大轰炸后,《纽约时报》在头版第一时间进行了报道:“日本侵略者昨天对重庆实施了中日战争以来最为猛烈的轰炸。7架日机于黄昏时分从北边飞过,在从嘉陵江码头至长江一侧南沿一线的城市中心地带不加选择地投下燃烧弹和重型破坏弹。德国使馆被摧毁并起火。炸弹炸毁建筑引起大火,楼房片刻化为灰烬,英国使馆遭遇相同。”
此后不久,《纽约时报》在《重庆与日军轰炸引起的大火搏斗》新闻中追踪报道这场大灾难:“火光和烟雾继续覆盖着狭窄弯曲的城墙,城市变成了血红的棺材,重庆在与日本前两天袭击造成的苦难搏斗。救援队努力为伤残人员找医院,接力解救被困人员,并集中埋葬死去的同胞。舢舨和汽船运送逃亡者渡过嘉陵江和长江。通往西部的公路挤满了难民。几乎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食物短缺相当严重。英国大使和他们的随从已经从使馆逃往长江南岸新建的办公点。多数外商和一些传教士的住所已经搬到南岸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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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刊
林语堂险些在大轰炸中丧命
1939年“五三”、“五四”大轰炸后,《时代》周刊在5月15日刊登报道《天狗》,以时间为主线,再现了日军轰炸重庆的整个过程。整篇报道以重庆拉响空袭警报开头,写至黄昏降临却没有一架日机来临,直到日军出现并开始空袭。《时代》在报道中更加关注人的感受,如1940年9月2日《林语堂先生的生活感受》这一报道中,通过空袭警报后林语堂献血被炮弹击中再现了重庆这座遭受日军轰炸的城市处处充满危险。1941年8月25日《地下墓穴的一周》一文,详细描绘了连续七天遭受日军空袭后重庆市民的生活状况。文章直观描绘了重庆公共防空洞非常糟糕的卫生环境,以及人们走出防空洞时疲惫不堪的精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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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科学箴言报》
大轰炸后城市版图拓展3倍
张瑾介绍,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不仅关注重庆遭到轰炸的情况,也报道战时重庆的发展进程。
1936年6月13日,该报发表通讯《重庆在轰炸中生存》,“随着夏日天空的晴朗,重庆的无辜百姓又开始遭受日军野蛮的狂轰滥炸,尽管如此,这场灾难并不能改变重庆发展城市和郊区的计划。将稠密的人口和工业疏散到郊区,是避免更惨重损失的途径。”
在1940年1月13日的另一篇文章中,深度报道了重庆疏散与重建并举的反空袭措施。文章指出,为减少轰炸损失而实施的疏散计划,给城市空间的拓展提供了条件。政府陆续出台的种种政策,如规划通往周边的公路和隧道建设,疏散都市人口和学校机关,安置难民生活等,逐渐演变为应对日军大轰炸的一种建设机制。“重庆的版图已经拓展了三倍,经过日军几个月异常残酷的空中打击,重庆不仅没有被毁灭,且进入了一个明显的扩建时期。”
报道指出,应对日军的大轰炸,重庆人创造出快速修建房屋的办法,“原先两三层楼的住房被炸毁后,代之而起的多半是一层楼的新建筑。”同时,轰炸使得新建筑色彩更加明快,旧商店多为沉闷的灰黑色,新商店则显示出中国人生动的建筑想象力。砖瓦房是奢侈的建筑,最普通的民居是用大竹子作房屋的基础主干,窗格等则用细竹条、外面覆盖一层混有稻草秆的泥墙。这种建筑很容易被毁,但可以在一周内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