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村蹲点 | 劳动力不足，他家靠养羊脱贫
“最近，您家的生活怎么样？”
“我们养了几十只羊，又有‘占地’养老保险，生活还维持得走！”
“那就好哟，羊崽的长势还好吗？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硬是不行，还是要给我们吱一声啰。”……
9月8日上午11点过，巫山县双龙镇洞桥村5组，双龙镇社会事务办主任、洞桥村第一书记赵本兴到村民杨开品家家访。
△9月8日，巫山双龙镇洞桥村5组村民杨开品家，驻村第一书记赵本兴（左一）和村主任罗辉（左二）到他们家了解养山羊脱贫情况。
杨开品和妻子王显凤均已70岁，仅有一个45岁的儿子。儿子常年在外，家庭劳动力不足，结果，他家是洞桥村唯一因缺劳动力致贫的。
经过3年的努力，杨开品夫妇凭着养羊，撑起家庭稳定脱贫的一片天。
老两口成“羊倌”
在洞桥村，杨开品家是为数不多的山羊养殖户。走过蜿蜒的公路，从公路旁的竹林走下去，就可以听到“咩…咩…”的羊叫声了。竹林的小路，全是羊蹄印，杨开品撒上了石灰，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路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消毒”。
△9月8日，巫山双龙镇洞桥村5组村民杨开品家，他正赶着养的山羊去吃草。
手里拿着赶羊的鞭子，头上戴着遮阳的帽子，杨开品和王显凤说，放羊当“羊倌”已经成了他们的一项主业。见到我们来，老俩口很高兴，不停地忙乎，准备端茶递烟，与我们寒暄。“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大家的话题很快又转到养羊的事情上。
前不久，附近的村民在一块空地地里打了除草剂，杨开品夫妻俩放羊时没注意，险些害得羊儿们丧命。赵本兴对此承诺，“我们跟村民们也说了，如果再有类似打药的行为，一定要给你们打电话，说明具体情况……”
杨开品家位于洞桥村洞桥水库的旁边，是搬迁的对象。他家的老房子是土坯房，因为要搬迁的缘故，老两口在水库建成前，都住在土墙房里。不过，羊圈却是“砖瓦房”，里面“住”着七八十只羊。
年底母羊下崽，羊的数量会更多，杨开品在谋划着给“羊圈”扩容。
唯一缺劳动力的家庭
洞桥村村主任罗辉介绍，洞桥村2015年新一轮建档立卡贫困户75户287人，其中因缺劳动力致贫1户2人，就是杨开品家。
杨开品和王显凤育有一子杨世斌，1972年，儿子出生后，两口子高兴极了。杨世斌16岁那年，决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原本计划在外打工扎根。然而，1997年，杨世斌的这个计划因为一场意外夭折。
那年，杨世斌在一家生产鞋类的工厂里干活，制作鞋底的机器出了意外，将他一只手齐手腕处切断。经过抢救，他得以脱险，不过，手却落下了伤残，25岁的年轻小伙也变得有些意志消沉。
这些年，杨世斌一直在外漂泊。“什么时候回来，没个准。”前几年，他也回来，买了十几只羊想干养殖，可回来几个月就有些待不住了。这批羊儿，也就成了杨开品老俩口养羊的“原始股”。
这两年，杨世斌在北方干活，在工地上帮人“打灰”挣钱，但他究竟挣了多少钱、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杨开品老俩口也不清楚。
△杨开品（左）和王显凤
村里干部关心养羊
“我们当初只是帮儿子（杨世斌）照看好羊儿，没想到，后来这竟成了自己主要的收入来源。”杨开品说，别看自己一把年纪了，在此之前，他还没养过羊，也不太懂该怎么弄，可谓是“两眼一抹黑”。
村里干部听说杨开品养羊的事，也很关注。“每次过路，都要问问情况，羊儿长势好不，水、草如何解决，等等”。杨开品最开始养的时候，不懂得给羊羔打预防针、杀虫针，好几次出现险情，也是村里干部帮忙联系了镇上防疫站。
平日里，杨开品将羊群散养在山坡上，“这里青草好，水好，根本不愁羊儿的草料。”放羊需要很早就出门，有时候到夜里才能回来。此外，专业养羊可是一项技术活，羊羔接生、防疫杀虫，一样不能马虎。
在这些细节中，夫妻俩最关注的还有冬天给羊羔接生的事，“要把窝弄得很暖和，陪着羊羔很长时间，确认它吃到了奶。”据了解，一只成年母羊两年能产三胎左右，“多的时候，一年能产下两胎”，都需要精心照顾。
目前，杨开品养有三四十只母羊，一切顺利的话，一只羊羔一年左右就可成年，一年可以长到百斤左右。而羊的售价，每市斤在8元到10元不等。凭借卖羊的收入，杨开品夫妇每年有一笔数万元的稳定收入。对于他家来说，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为儿守住乡下的家
距离杨开品家不远，就是正在修建蓄水的洞桥水库。因为水库修建占了土地，有关方面为杨开品夫妇购买了养老保险。现在，他俩每人每月可以领到1000元。
“还是党的政策好！”杨开品和王显凤不停地跟我们讲述，村支两委负责人对他家的事情都很上心，“一直在跟我们说，哪里不得行要吱声，真的需要的时候，例如打防疫针、杀虫针什么的，也是喊了很快就到的。”
水库还在建设中，杨开品并没有让土地荒废，种了两斤玉米种子，李子树一年也能摘个三四百斤果子。这些事情，都成了养羊主业以外的“副业”，可以用来喂头猪、换点大米，解决夫妇俩的日常开销。
△王显凤赶羊去吃草。
杨开品关注的，还有两大问题：一是眼看着羊儿越来越多，羊圈确实需要扩容；二是洞桥水库即将建成，自己养羊，会不会因为对环境的影响，最后“还能不能养”。村主任罗辉明确表示，从现有规模，加上对放羊区域略作规定，杨开品还是可以继续养下去。
虽然儿子也四十好几了，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杨开品夫妇还是希望他能够好好成个家，为家里添个后。而大人所能做的，就是为儿子多攒下些钱，为他守住在乡下的家，以图更好的未来。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熊远树 张旭 摄影 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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