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石岩城堡的歌声

制图/朱正非

漫游德国古堡1

秋枫飞鹭专栏（潜伏于商圈的女文青，现居重庆）

在莱茵河边住了一晚，预定了河边的民宿。

这家家族经营的旅馆坐落在莱茵河中段的圣戈尔豪森，一栋古老的德国乡村建筑。负责前台接待的是一对相貌俊美的年轻夫妇和抱在年轻妈妈怀里的可爱小婴儿，这是我见过的阵容最豪华的前台接待队伍。负责餐厅接待的长者估计是年轻夫妻的父亲，六十来岁，长了一副典型的德国人身材，啤酒肚彰显着当地啤酒货真价实的好品质，性格开朗豪爽，整个餐厅都是他欢乐的说笑声。

走过窄小的木制楼梯，细长的走道，房间却出人意料的宽敞，窗外就是流动舒缓的莱茵河，河对岸是苍翠的山脉和沿河而建的红顶白墙的小村落，尖顶的教堂是村落里最高最美的建筑。山顶上就是大名鼎鼎的莱茵石岩古城堡。夜晚迟迟疑疑的到来之后，古城堡的灯光亮了起来，仿佛是在举办一个盛大的舞会，那些关于城堡幽灵和爱恨情仇的故事在不时响起的教堂钟声里，活灵活现地从脑子里跳跃了出来，在莱茵河谷间飞舞徘徊，一夜是梦。

早起，开车坐轮渡过莱茵河，沿着盘山公路踏上去城堡的路，树木很快就浓密起来，空气变得更加的甜香，透着春天新鲜树叶和青草的味道，这时有些后悔没有租辆敞篷车。

城堡没有想像的阴森恐怖，也没有断壁残垣的荒凉，反而到处洋溢着欢乐青春的气息。城堡的各处草地都搭建了黑色帐篷，一群群穿着深绿色童子军服装的青少年忙碌地穿梭其间，有悠扬的童声合唱歌声从城堡深处传来，一下子把人带到了古老战争年代的和平间隙，一切因为短暂而变得珍贵。

好奇的探寻帐篷里面，睡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些少男少女，有的用军用茶缸饭盒吃着早餐，有的在摆弄着自己的乐器，忍不住问一位少年：“你们是学校组织的活动吗？”少年英文不好，扭扭捏捏的讲不出话来，倒是旁边的女孩子大方地告诉我：“我们在今天下午有一个音乐比赛，我们是来参赛的。”“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吗？”“我们来自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地方。”“比赛就在城堡里吗？”“就在下面的大厅里。”

沿着歌声寻去，一队大小不一的孩子身着统一绿色服装在练习和声，一位中年老师在一边指导。再走向城堡深处，是一群高大的小伙子围成一个圆圈在预演合唱歌曲，歌声此起彼伏，在古城堡几百年的石墙砖楼间穿行，续写着绵延不断的古今传奇。

城堡面向莱茵河依山而建，从山顶向后望去，是绵延的山脉和沿山谷而建的小村落，城堡特别设立了木座椅可供游客远眺山景，发呆，深思。因为音乐比赛，木椅周围也驻扎了不少的帐篷，一位腼腆的青年帅哥正远眺出神，上前搭讪：“你们的比赛几点钟开始？”他有些迟疑，问刚好走过来的同伴，“五点左右吧。”同伴回答。“你们应该不是学生了吧？”“我们是音乐爱好者，这样的比赛每年都要举办几次，我们都会相约参加。”正聊着，他们另外两个同伴也走了过来，“你们也唱歌吗？”“我？”有些社会小青年气质的小伙子幽默地回答：“I am listener and drinker。”

再聊到中国，他们也只限于知道那是一个很大的国家，之外一无所知。我有些后悔没有准备一套关于中国简介的英文说词，让他们对那个对于他们而言是如此遥远的国度有多一点点的了解。

离开城堡时，在门口的小广场上又遇到了另一个正在排练的合唱团，在清脆的童声合唱歌声里，在城堡厚重的围墙上，一个爬满了常青藤的洞口，见到一本旧圣经和一只空的啤酒瓶，这是一个如此充满着故事感觉的静物画面。

生活，在不同国度、不同的背景里，呈现出如此不同的细节，但青春、欢乐和对生活的热爱都是没有区别的。行走，为了发现不同，更多的，是想寻找到精神世界的认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