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掌故丨歌乐灵音天外来
旧时巴渝十二景中,有“歌乐灵音”一景。“歌乐灵音”出处,就是歌乐山。
一提到歌乐山,可能很多人马上就想到歌乐山烈士陵园,想到渣滓洞、白公馆,想到江姐、许云锋、小罗卜头。本文暂不写这些,只说关于歌乐山的来历,以及“歌乐灵音”的神话传说。
歌乐山的来历和“歌乐灵音”有好几种说法,主要的,有天籁说;有岩石说;有风铃说;有神话说。
《华阳国志》上说:“相传秦李冰子二郎佐父导水,驻跸山上,乐作如闻钧天之音,故名歌乐。”清《巴县志》志载:“山崇五里,层岭密树,松杉翳日,清风倏来则万籁齐鸣,胜于鼓乐。”又云:“登其巅,两江九门宛在眉睫。松泛清涛,响传歌乐,风动谷应,松抛山面千里翠。”“歌乐山群峰耸秀,松桧参天,风雨过之,如闻万籁。”这是歌乐灵音的一种说法。
清乾隆巴县知县王尔鉴赞叹这“歌乐灵音”时说:
“山回清音远,聿谁弄管弦。崖呜风度壑,松韵雨霏天。讵迓吹笙客,俨来御鹤仙。昔曾赓雅调,云顶响流泉。”
明代时期,民众信佛,当地乡贤因此劝募集资,在歌乐山修建云顶寺。建寺中需要大量石头,用来打地基、做堡坎、铺梯坎、当柱石。采石工人在开采石料过程中,突然发现石塘口一面石岩上,有两块纹路奇怪的石头:一块像一只锅,另一块又像一面铜锣。于是就将这两块石头叫作石锅、石锣。后又各取一个字,叫锅锣石,石塘口这匹山,就叫锅锣山。这又是一种说法。
这云顶寺建成以后,大殿屋顶飞檐四角上,各悬挂了一十二只铜铃。山风阵阵,吹动铜铃丁当悦耳,伴随松涛婉如仙乐。炎夏时节,附近人家常到此避暑聆听。这也有了锅锣铃音的另一种说法。
神话传说的歌乐山和“歌乐灵音”,是这样说的。
歌乐山,最早却叫葛萝山。古代,这一带山高林密,人烟稀少,野物众多。山林中,葛麻、松萝到处都是,这些藤藤网网,却给人们的劳作带来不少困难。上山打猎的猎人、砍柴的樵子,在这里付出的力气要比其它地方都多,就把这山叫成葛萝山。意思是说这里葛藤太多,打个兔子、砍挑柴火都困难。
传说很早很早以前,每天午时和子夜,山下罗家村的人都会听到山上传来弹琴声。这琴声宛如天上的仙乐,让人们听得来如痴如醉。于是大家循声上山寻找弹琴之人,但往往一到山上,琴声就没了。人们反复寻找,都无功而返。
这一天中午,山上琴声又起。大家皆因多次寻找无果,不想再上山了。这时一个年青小伙站了出来,说愿意单独上山寻找弹琴之人,并拜他为师。这人叫罗乐,是罗大娘的独生儿子,人聪明能干,又吹得一口好箫。罗乐说,这山上弹琴之人,我一定要找到,我要跟他学弹琴。如果我回不来,就有劳请乡亲父老帮忙照看一下母亲,说完就上山了。
罗乐循声上得山来,琴声已经停下来了,只有山风松涛之声。可这种声音让果乐听来,这就是天乐一般。罗乐在山前山后仔细寻找,不见人家,不见人迹。天黑了,罗乐仍然在山上寻找。半夜时分,琴声又响了起来。罗乐循声找去,终于找到一个山洞,琴声从洞里传出来。
罗乐轻轻走进山洞,借着星光,隐约看到洞内有一张石案,一位女子坐在案后,面对着洞口专注地弹着琴。石案前燃着一柱檀香,火星时明时暗,香气袭人。
罗乐是懂礼貌的人,香火中见是一个美丽姑娘,不敢唐突,慢慢退出石洞,坐在洞外聆听这姑娘弹的琴声。这琴声时而高亢明快,让人手舞脚蹈,时而低沉缓慢,如倾如述,让人沉醉。慢慢的,罗乐情不自禁从腰间抽出竹箫,和着琴声吹了起来。
箫声在夜空中飘荡,而琴声已经停了下来。洞中的姑娘走了出来,站在罗乐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罗乐,听着这动人的箫声。罗乐一直吹着,根本没有注意琴声停了,也没注意有人站在身后。罗乐吹啊吹,直到吹尽兴了,才停了下来。这时,他这才发觉琴声没了。转身想看洞口,却发现姑娘站在身后,不觉很是不安,连忙施礼道歉。
罗乐施礼说:“我叫罗乐,是山下罗家村的人。上山来,是寻找师傅学琴的。不想在这里冲撞了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请姑娘恕不知之罪。”
姑娘听后,笑了笑,说:“你上山找我学琴,我早已知晓,何来冲撞?却不知罗公子的箫吹得如此之好。刚才的箫琴和奏,使我大功告成。况且,你能见到我,也是你我有这个缘分。不过,这个缘分也就是这一面之缘。罗公子,实话给你说,我是这葛萝山的葛萝仙子。百花姐妹们相约各修练一种乐器,以便在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上演奏,为王母娘娘助兴。本来,我还得数月才能修成功,不想你的箫声与琴声一和,让我突然开窍,一通百通。此时我琴已练成,就将离去。念你我的这一面之缘,我把这首乐谱留给你。你放心,我已施法将琴谱与你的箫声和过,已溶入箫声中了。今后你吹此曲,必然会引人入胜,视为天乐。”
罗乐听这一说,心中不免感叹不已。想自已一介凡夫,却与仙子有一面之缘,且学会天乐,是自已造化不浅。但见仙姑如此美貌,仅此一面就天人之隔,难免有些恋恋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问道:“仙姑所赠琴谱,可有名目?”
仙姑笑了笑,说道:“我是葛仙用琴,你是罗乐吹箫,就各取一字,叫葛罗好了。琴箫合奏,当是天籁之灵音,我看就叫葛罗灵音罢。”说完,长袖一挥,身体冉冉升起,倏然不见。
天亮后,罗乐下了山,见到众乡亲,却是过了三年。众人听说罗乐遇仙之事,纷纷称奇。在众人要求之下,罗乐吹了一曲《葛罗灵音》,众人听得不知不觉就随歌起舞,愉悦之情难于言表。
以后,众人就把山叫作葛罗山,这就有了这葛罗灵音一说。
对于歌乐灵音,历来有很多民间传说,文人墨客也有不少题咏。要逐一说下去,一时半会也说完。到了今天,歌乐灵音已经被其它新的景色替代,但过去的东西,却会给我们留下一丝痕迹,让我们怀念。
原标题:歌乐灵音天外来